心灵的旅程

——读宫开理《齐天大圣上访》

徐子芳

开理同志散文随笔集《齐天大圣上访》是一本熔知识、智慧、情趣于一炉的好书。读这本书，可以让我们获得丰富的文化知识，开启我们对社会认知的智慧，同时我们的审美情趣也从中得到提升。在这本书中，我们读到了开理的学识、襟怀、入世态度。这是他在长期文化旅程上写下的心灵诗篇。

文艺是有价值观的。曾几何时，要不要在文艺作品中体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，一度遭到某些“精英”之流的质疑、耻笑和挞伐。毛泽东同志《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》确定的文艺观被批判和否定。一些有社会良知的作家和作品被边缘化；而那些从西方文学垃圾中嘬来的“口水诗”、“梨花体”、“性器体”却大行其道，甚嚣尘上，受到“精英”们的青睐和喝彩。

在文艺创作转型的关键时刻，习近平总书记登顶猛呼，振聋发聩。他深刻地指出：“追求真善美是文艺的永恒价值，艺术的最高境界就是让人动心，让人民的心灵经受洗礼，让人民发现自然的美、生活的美、心灵的美。我们要通过文艺作品传递真善美，传递向上向善的价值观，引导人们增强道德判断力和道德荣誉感，向往和追求讲道德、尊道德、守道德的生活。只要中华民族一代接一代追求真善美的道德境界，我们的民族就永远健康向上，永远充满希望。”

“好风凭借力，送我上青云。”开理同志的文艺观是自觉的，这得益于他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自信，对复杂纷繁社会现象的洞察，对底层广大人民和民情的关注。他为人为文的那颗心，始终与“国家前途”、“民族命运”、“历史责任”紧密地联系在一起。他读《西游记》，却读出了一个天大的“奥秘”：孙悟空金箍棒打死的“妖怪”都是些“苍蝇”、“蚊子”，没有“老虎”，这是因为“凡是与菩萨、佛祖有联系的妖精，不管他们作了多大的恶，贪污再多的银子，弄了多少的女人，祸害再多的百姓，最后都一笔勾销。”开理感叹之余，突然荡开笔锋，联想到现实的反腐败，“苍蝇老虎”一齐打的战略决策，“落马的高官像下水饺似的”，他从心底发出欢呼，拍手称快，甚至建议玉皇大帝应该带队到人间考察，学习人间的反腐经验。这种举一反三的笔法，充满意趣。读到此处，令人捧腹不止，会心而笑。

《齐天大圣上访》，文字充满的生命气息，缘自一个“真”字。“材料”是真的，情感是真的，笔法也是真的，没有斧凿，没有雕刻，更没有造假。因真促使反思，因真牵动情怀，因真引发诘问。这个真，就是接 “地气”的真，因此字里行间，无不充盈着生活的烟火味。如《上药》，开理讲了一个自身经历的故事：小时候摸鱼，腿被划破，引起发炎。母亲让他提了四条大鲫鱼去求“名医”王先生，几次三番，开理送鱼求治，伤口不仅没有治好，而且感染越发严重。正好有一次，王“名医”不在诊所，是其妻善嫂施治的，居然很快收了伤口。后来得知，王“名医”是故意上“烂药”，为的是次次都能得到那四条鲜活的大鲫鱼。面对时下，造假风行，骗子当道，开理发出了辛酸的感叹：“善嫂早在20年前就已离开人间。”“而白发苍苍的王先生，仍然干着老营生，他时不时给患者撒一点白药面子，却很滋润地活着。”这是多么深刻的讽刺啊！

在叙事的语境上，《齐天大圣上访》也别开境界。开理的文风，语言通畅明朗，快人快语；情感宣泄，一览无余。不故作高深，不标新立异，而是直面现实，有一说一，有二说二；是鹿指鹿，是马指马。不巧言令色，不矫情做作；不以高雅为态，不以深沉作势。从朴素中求真，从朴实中求直，还原生活的本相，直抵生活的核心，这使他的随感特质得到鲜明的凸显。

在《钟馗与小鬼》中，开理勇敢地拆穿红袍的假钟馗大肆受贿，却逍遥法外，而真钟馗却蒙冤受屈。作家为此发出呐喊，尽情释放自己的困惑。《门》篇讲述了有史以来门的变化和作用，而“门”今天更是五花八门，“作用”得到了更大的提升，批判了生活中“门禁”的不良现象，给人们留下了更多的思考。《伯乐选马》借用历史故事，揭露了在选用人才上的弊端，抨击了买官卖官的腐朽风气。诸如此类的篇章，书中比比皆是。开理以一个作家的眼光，平民的身份，讲述他的所见所闻、所思所感，情绪是激动的，既有痛苦和无奈，但更多的是才情和智慧的投射，让人在走进当下时，为我们寻找走出当下的一条梦想之路。

我们不难发现，开理是读了很多书的。古今中外人物、历史掌故，开理是信笔写来，得心应手。可见他知识广博，学养深厚，形诸于文字，则有一种超然的人性本真，引起读者的共鸣就再正常不过了。